德侑實業有限公司設立於民國92年,憑藉著對複合材料的專業,以獨特的專業技術長期為各大品牌OEM、ODM提供產業全方位服務。

我們每天有1/3的時間需要枕頭先相伴。這也是身體、器官獲得休息的寶貴時刻...偏偏,我們卻很容易因為睡到不適合自己的枕頭,睡得輾轉反側、腰酸背痛,又或還沈浸在白天的煩惱、緊張明早的會議、害怕趕不及早上的飛機等等...讓我們的睡眠不夠優質、不夠快樂、沒有辦法快速入眠。

德行天下創辦人有鑑於過去開發各類生活產品的經驗,便想利用本身所長,結合各類複合材料的特性,投入枕頭開發的行列。

從枕頭模具開發、材料研發、創新製造到整合顧客需求過程中,了解到一款枕頭的製作,除了要解決一般乳膠枕悶熱且不透氣的問題,更要同時兼顧到人體工學的體驗性,創辦人常說:「一個好的枕頭,支撐透氣兼顧,仰睡側睡皆宜,才能每天快樂入眠。」

現在導入石墨烯加工技術,讓枕頭的功能性更上一層樓

石墨烯具有良好的強度、柔韌度、導電導熱等特性。它是目前為導熱係數最高的材料,具有非常好的熱傳導性能

德侑實業有限公司為了替自己身邊重視的人們做好一顆枕頭。不論是在外形,還是在舒適度上都能達到最好的需求,即便現今許多的工廠因成本上的考量,顧了外形,忘了內涵,但德侑實業依然不忘在品質上的「堅持、 執著」。

引進先進的加工技術,就是要給消費者最佳的產品

開發、研究、創新以及對材料的要求是德侑實業開發枕頭的初衷,憑藉獨特的專利技術將極其珍貴的天然乳膠與千垂百練的備長炭完美結合後

創造出獨家環保無毒的TakeSoft 徳舒孚專利綠金乳膠;乳膠材料,備長炭,石墨烯應用提高到更高的層次。

同時具備防霉、抑菌、透氣、除臭、遠紅外線等五大功效,並榮獲多國發明專利。

生產過程採用專線製造專利乳膠材原料,全自動化生產保證品質與產量穩定,達到品牌客戶的最高要求。

石墨烯枕頭製作開模一條龍:

選材品管

原料調配

成品製造

 

包裝設計

 


若您有枕頭開發構想或是想OEM自己的品牌,歡迎預約現場諮詢,體驗無毒的TakeSoft 徳舒孚專利綠金乳膠做製作的枕頭,用最專業MIT精神幫助您打造你的專屬品牌。

德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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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炳  文/李世君(江蘇)          老炳是個很普通的人。做了一份很普通的工作,找了一個很普通的老婆,生了三個很普通的孩子。總之,老炳是個很不起眼的人。 老炳剛分到這個廠的時候,文革剛開始。這個廠生產礦用機械,他學的專業是飛機制造,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風馬牛不相及。雖說心里老大不快,不過,看到別的同學也分到這里高高興興地上班,高高興興地下班,他也不說什么了,都是和機械打交道,有什么不滿意的呢?也算是專業“對口”吧。于是,就服從了領導的安排,先到車間接受再教育。 老炳不愛說話,工作任勞任怨,該上班的時候上班,該下班的時候下班,沒有活的時候就看看報紙看看書,有時候還拿張紙在上邊寫寫畫畫。工友們看不懂,就說他上學上糊涂了,成了書呆子了。因此人們常常忽略了他的存在。 讓他一生只一次露臉的,只有一次。有一年他搞了一項技術革新,使現有的產品工藝簡化,成本降低,被評為廠勞模,還到局里開了一次會,風光了好幾天……僅此而已,但很快也就被大家忘記了。 后來技術科缺人,新上任的廠長扒拉了好幾遍,才扒拉到他。說:“這個老炳可以呀,搞過技術革新呀!”第二天他就被調到技術科。 技術科是解決技術難題、開發新產品的部門。廠里的產品傳統、單一,沒有什么新品需要開發,也沒有技術難題需要解決,老炳的工作自然干的沒有閑的時候多。 閑的時候老炳和同事們下下棋,打打撲克,吹吹牛皮什么的。有時候也和同事們喝喝酒,劃劃拳,開一些普普通通的帶點“葷味”的玩笑。酒喝得多了的時候,推著車子東倒西歪地回家,撐不住了,就扶著墻站一會兒,有一次還醉倒在馬路上…… 廠里的產品不好也不壞,他上書領導建議開發新產品。領導說,能開起工資吃上飯就是好單位,咱不管那么多。后來他又固執的向領導建議了一次,結果等了一個多月沒有音信。他以為領導很忙,沒來得及看,又等了一個月,還是沒有音信。他又上書一次,這回領導知道了,也煩了,把他叫到辦公室冷著臉說他幾句,老炳心里有些憋悶,也有點委屈,以后就不好再去找領導了。   老炳的家庭和睦,老伴是前幾年前退休的小學教師,兩個兒子一個是公務員,一個在商場當副經理,一個女兒正在上大學。上大學的女兒也是學他以前學的飛機制造專業。 讓人家羨慕的是,兒女們都很孝順。逢年過節,或者星期天,都要買瓶好酒,買些好吃的送過來看看他們,再加上老炳和老伴每月好幾千元的工資,可以說,老炳的生活無憂無慮,甚至很幸福。 但是,老炳卻有一個夢,一個什么樣的夢呢?他自己說不清楚,別人更說不清楚,這個夢在他心里折騰了幾十年,趕也趕不走。 市郊區有一所中專學校,教學樓的最高層是一個閑置的教室,老炳把它租了下來,每逢雙休日他就到那里去。這一天,正值三伏天最后一個伏天,學校放暑假的學生還沒開學,他買了一些吃的,提了一個旅行包就到教室里去了,教師是封閉的,兩個大窗戶也用厚窗簾遮起來,天花板上用廣告漆涂抹著大片大片的藍色和一團一團的白色,像藍天又像白云。教室中間的兵乓球臺子上,放著一架什么東西,用白布罩著。老炳走進教室,先看了看“藍天白云”,站在那里想了一會,從旅行包里拿出一個飲料瓶樣的東西,對著白布罩著的東西輕輕一捏,蒙著那架東西的布罩便緩緩地落下來。哦,這是個什么東西呀?局外人根本看不出來。老炳卻很得意,對著那架東西左一捏,右一捏,那架東西就動了。老炳說:“好了,好了,我的飛船哦!你就飛吧,高高的飛吧!”那東西聽到指令,真的就飛起來了。 “飛起來嘍!飛起來嘍!”老炳叫著,跳著,哈哈哈地笑著,也顧不上擦臉上的汗。 那架東西在“藍天白云”下時高時低地飛著,盤旋著,老炳全神貫注的緊緊跟著,跑著,嘴里還不停的喊:左旋——30度,右旋——30度。”高興地手舞足蹈。 跑了一會,他感覺頭有些暈,像多喝了兩杯似的。身子也跟著東倒西歪的旋轉起來,看到那架東西飛到頭頂,他伸手抓住飛船的尾翼,飛了幾圈之后,飛船就“呼”的一聲,隔著窗簾飛到窗外,飛到真正的藍天白云,老炳樂呵呵地笑著,緊緊抓住尾翼,這時,他很想唱歌,很想大聲的唱歌……可是,他感覺有點不舒服,想吐,他吐了一口,就從飛船上“蹦”下來,回到教室,他扶著墻站一會,慢慢坐到地上,他感覺很累,很想休息……  家里人找到老炳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屋子里悶悶的熱,堆的東西滿滿登登,到處是彩色的氣球,氣球是沖了氫氣的,擠擠挨挨都升到天花板上,沒有升上去的,都在教室里懸著,被開門時的氣流,“吹”的到處亂飛。人們扒開了氣球,在墻拐角,發現了老炳,老炳躺在氣球上,臉上依然笑嘻嘻的。那個打開的旅行包里,塞滿了五顏六色的還沒來及充氣的氣球,旁邊是一個微型打氣筒。兵乓球臺子上到處是機械的、電子的、塑料的飛機模型和散落的圖紙、零件。而臺子中間放著的東西跟本不是什么飛船,而是一個圓凳,是站在上面油漆天花板的。 開追悼會的時候,他的上大學的女兒哭得淚人一般,她結結巴巴地告訴大家,她爸爸以前經常和她探討飛行器的。   +10我喜歡

這個春天有點長,總是熱一陣,眼見要熬夏天了,一場風雨就閃回到初春的感覺,凄風冷雨一股腦。   然后,就被過去的幾個同事拉著喝茶,巖茶、禪境、窗外雨、臺上壺,鑄鐵的壺咕嘟咕嘟,斜些的案子上有香繚繞。也是一年光景沒見了,見了倒是沒什么生疏,瞬間的熱鬧,茶熱語暖。   然后,就有些恍惚,一是大家似乎都瞬間回歸了共事時候的狀態,個人扮演各自的角色和性格,復刻著當初的性格和相處的方式。及至茶淡水淺,才忽又感覺冷意襲身,肚子被茶也搜刮的空空如也,不停抗議,略顯尷尬。   偶爾,我總是在類似的閃回里不甚舒適,貌似那一刻,在走了大大的一圈后,又回到了似是而非的起點。于是,談笑風生間,總是很刻意的多問問現在的改變和發展,有意無意的繞開曾經的日子和曾經的人們。   一般來講,我是個精要主義者,總是說:可以在選擇前斟酌,不要在過程中猶豫。于是,一些決定在回望的時候顯得突兀和決絕。其實每個人的人生經歷,只看開始和結束,總是顯得不可思議,但真要掐頭去尾,卻又顯得混亂不堪,毫無目的。現實也永遠是不容浪漫、不容柔情,但不意味著我們面對的一定是絕望,因為還有個含糊的狀態叫“茍且”。所以,絕大多數時間里,我們覺得自己很茍且,也很失望,繼而麻木,然后不知所以然的活下去,然后幻想或痛罵曾經的起點和曾有的夢想。   我們受著過度的刺激,我們開始麻木,并一再的追求更多的刺激。我們的生活不是太無聊,是太不無聊了,無聊或許帶來思考,我們如今卻只需要接受。突然,有那么一天,一刻,你開始問自己當初的起點在哪里,你是從起點一步步到了目的地,還是繞來繞去連起點都忘了在哪?(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人總是希望人生的路程輕松點再輕松點,夢想開始會讓你輕松和勇往直前,但遠路無輕載,一兩重行李百里成千鈞。你知道能舍的,才知道你會得的,于是最沒希望,當下最用不到的,你選擇扔掉是最應該的。這既符合“斷舍離”,也符合“精要主義”,甚而符合“簡單活,認真愛”。于是,忘掉起點、扔掉夢想,簡稱 “放下包袱,扔掉幻想,開動機器”。   但偏偏人但凡折騰,最后剩下的都是思考,努著努著的又想回到起點。我們總覺得自己被扼殺了,不管是當初的夢想,還是今天思緒里的遠方。情緒簡單到只有喜怒哀懼,但今天淪落的只剩下悲哀和恐懼。“快樂”成為機緣巧合、轉瞬即逝,“憤怒”成了有權力的人的專屬,“悲哀”是總感覺自己活的不是自己想要的, “恐懼”是不僅沒有遠方甚至保有今天都如此艱難。   我們只有明天想到的地方,卻永遠不知道為什么會走到今天。不管是面對過去,現在,未來,不僅我們一臉茫然,記憶也一臉茫然。然后有那么一個月黑風高之夜,反芻之間,才恍然大悟,我的起點到底在哪里,是什么?   我們要走多少的彎路,才能回到出發的地點?   明確最簡單的目標。一個朋友說,我要做“團隊學習力強,執行力高,行業內有競爭力,模式先進的企業”,我說“說人話,簡單到一句。”,他說“可以持續穩定賺錢的企業”。我們總是浪漫我們的目標,賦之于最堂而皇之的名目,結果就是,在你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將精力放在最應該放置的地方。從開始就和目的背道而馳,那所有的彎路,只是為了某一天你幡然悔悟?比如生活,無非是快樂生活罷了,你不快樂怪得了誰?(美文精選網:www.meiwenjx.com)   夢想是用來實現的,不是用來幻想或是證明你現在有多么不堪的。我們的夢想總是和現實格格不入,多數時間只是為了證明社會的黑暗和現實的無奈。任何夢想最不需要的是矜持,你要大房子,你就少休閑,你要多休閑,那就蝸居。所有的富二代敗落了,你也成不了富翁。天上會不會掉餡餅?會,但是有可能砸死你。   永遠記住起點,才能到達目的地。幸福是比較來的,但未必是和周遭比,但一定是和你的過往比較。知道自己的起點,也就知道今天該繼續走什么樣的路。我們總是懶于計較別人的起點,和別人的目的地,于是我們總是在讓自己覺得不幸福。也經常,我們尋找別人幸福的理由,只是為了告訴自己不夠幸運或是開始怨天尤人。你不幸福最多的原因,只因你覺得不幸福的理由太多。   學習憤怒和正視恐懼。我們忘了憤怒,但是學會了隨時恐懼。以至于,我們保護不好自己,對未來永遠的不置可否。社會總是不停的增加你的恐懼,外界也如此,只有這樣,你才不敢于憤怒,才充滿恐懼。你說的所有的“不”,都有可能給你一個說“是”的機會。恐懼讓你驚醒,但無時無刻的恐懼,只會摧毀你的人生。你恐懼的事情,99.9%的可能性不會到來,于是正視恐懼,才可能消除它。   拒絕麻木,寧可悲哀。快樂的對立面不是悲哀,而是麻木。你對你現在麻木,對過去麻木,對未來麻木,原因只是你不快樂,原因只是因為你不想悲哀?當“悲哀”的時候,你才知道你想要什么;當“憤怒”的時候,你才知道你是誰、底線是什么;當“恐懼”的時候,你才明白你的脆弱。   保護自己,善待他人。學會保護自己,你會磨掉自己的脆弱或是增加自己的抵抗力。而所有的快樂,都來自于你善待他人。所有惡作劇或是傷害他人,帶給你的快樂,都會讓你擔憂同樣的事情轉化到自己身上,快樂變成了未來的恐懼。只有無害的快樂,才讓你不得意忘形,明白自己是誰的快樂,才是快樂。   我們總是走了太多的彎路,要么忘記起點,要么走回到起點。   茶師說,大紅袍兩三年的滋味最足,我卻喝著10年前的水仙。我說,我習慣了的味道,我也知道好壞。夏天總是要來的,茶也喝的差不多了,餓了,該吃飯了。     文/德魯伊DRUID +10我喜歡

自愿下鄉(短篇小說)   文 |  三月雨       公元1961年,深秋。 長白山余脈青龍山腳下,一望無際的廣袤田野草木枯黃,大地凋敝。 不遠處,撫順東露天煤礦莫地溝工人棚戶區,一排排青磚灰瓦起脊平房,格外冷清,寂寥無聲。 凌晨5點,天剛蒙蒙亮,我家老少三輩8口人早早就起床了。 吃罷早飯,父親、母親和奶奶一刻不停地忙著收拾隨身攜帶的家什細軟。父親將棉衣、棉褲、棉被、褥子、枕頭打成兩個大包裹,母親把單衣、單褲、背心、褲衩、鞋帽、襪子、毛巾歸攏成一個小包,奶奶把肥皂、木梳、火柴、茶缸、煙葉和煙笸籮等雜物裝進兜子里。 父親、母親和奶奶剛打完包裹,呼呼啦啦就來了一大幫鄰居。這些鄰居知道我們要起大早趕火車,特意過來跟父親、母親和奶奶道別。 東院王大娘眼含熱淚,拉著母親的手親切地說:“素蘭,我真舍不得你走啊。”母親深情地回應:“我也不愿意離開你們吶。”一語未了,眼淚撲簌簌地掉了下來。西院吳大叔和父親肩并肩地走著,一邊走一邊憨聲憨氣地問:“大哥!你這一走,俺哥倆也不知啥時候還能見面?”對門兒山東小腳李奶奶,拉著奶奶的手顫顫巍巍地朝前走,邊走邊叮囑:“老妹子,別忘了有空兒回來看我呀。”我們一家老小一步一回頭,跟相處多年的好鄰居依依惜別,磨磨蹭蹭地離開了莫地溝工人棚戶區。 我們剛走不遠,來到了母親上班的礦區商店。不知為啥?母親突然嘆息一聲,停住腳步呆呆地站在路邊,目不轉睛地看著礦區商店大門,嘴里一個勁兒地喃喃自語:“我再也不能來這上班了,我再也不能來這上班了。”奶奶知道,母親心里憋屈難受,不愿離開撫順城,趕緊拉起母親的手勸導:“快走吧,別看了。” 離開礦區商店,我們朝西北方向走了八九里地,終于來到了樸屯火車站。到了樸屯火車站,我和哥哥、姐姐才知道,原來這里有一趟開往我們老家阜州市索倫縣的火車。 全家人走進站臺剛等不一會兒,一列開往阜州市的火車就進站了。 父親背著一個大包裹第一個上了火車,奶奶、大哥、二哥、姐姐和我一個跟著一個走進了車廂,母親抱著妹妹最后一個上了火車。上車后,母親仍是淚眼婆娑,一臉怒容,隔著車窗朝莫地溝工人棚戶區遠望,一邊望一邊默默流淚。奶奶明白,母親還在跟父親慪氣,舍不得離開城里,只好一個勁兒地勸慰:“行啦!別哭了。” 上午10點多鐘,我們在阜州市北郊炮臺鎮火車站下了火車。母親懷抱妹妹,奶奶胳膊挎著一個大兜子,父親和大哥、二哥一人身背一個包裹,姐姐和我跟在后面,隨著一群下車的旅客哩哩啦啦地朝檢票口走去。 走出檢票口,對面是荒涼冷清的炮臺鎮。沿著鎮內一條凹凸不平的土路往北走,前面是一片破敗不堪的棚戶區。進入棚戶區,穿過幾趟低矮破舊的小平房很快出了炮臺鎮。 炮臺鎮東頭是一條灰塵暴土的馬路,順著馬路往北走大約八九里地,來到了一片高粱地。高粱地里有一條腰道(東北方言,鄉下人為抄近路,在田野里攔腰踩出只能走一個人的小道,故稱腰道),進了腰道往北又走四五里地來到了蓮花泡村。 蓮花泡村不大,只有三四十戶人家,我們走了不一會兒就出了村子。出村后往東北方向走,來到一片豆地前。此刻,已是中午時分,火辣辣的太陽正好照在頭頂。我們老少三輩兒迎著襲人的熱浪,一個個走得渾身汗津津的,上衣都被汗水濕透了。 日中午時,正是秋老虎發威的時候。烈日炎炎,秋風陣陣拂面,天空萬里無云,像水洗一般的澄清,時不時有幾只老鷹在空中盤旋。我們全家老小走在滿地金黃的阡陌小路上,貪婪地欣賞鄉下迷人的秋景。 秋風把地面刮干了,一大片金黃色的豆地里,一串串稠密的豆莢黃燦燦的,在溫暖的秋陽照耀下閃著杏黃色亮光。 我和姐姐一前一后在豆地里的腰道走著,忍不住邊走邊看遍地一串串黃橙橙的豆稈兒。豆稈兒上飽滿的豆莢裂開了嘴兒,里面有的豆粒兒掉在了地上。我頭一次在田野里見到豆粒,磨磨蹭蹭地跟在姐姐后面走走停停,蹲在地上撿拾掉在地壟溝里的豆粒兒。 奶奶回頭看了我和姐姐幾眼,知道我走累了,是想借撿豆粒兒的機會歇歇腳。奶奶想到這兒,心疼地大聲喊:“小華!別磨蹭了,我背你走。”奶奶說罷,彎腰蹲在地上等我。我慢慢騰騰地來到奶奶跟前,奶奶站起身背著我繼續朝前走。 下午一點多鐘,我們來到了豆地北邊一條小河前。奶奶看見小河,興奮地說:“小華!你看,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龍眼河,過了河再走一里多地就到家了。” 龍眼河大約四五十米寬,水深沒腰,清澈的河水嘩嘩流淌,河上橫架一座石拱橋。走過石拱橋,穿過一片高粱地,遠遠地看見滿族營村了。 我家老宅坐落在村西頭,北面是空曠的苞米地,南面有兩家農戶,西面有兩戶人家,東面是連片的民宅。 走進村子,放眼望去,家家戶戶房前屋后都長著一片綠油油的白菜、油菜、菠菜和綠葉挺拔的蘿卜。不少人家的窗框上,房檐下,掛著一串一串的紅辣椒,一掛一掛的蕓豆角,一綹一綹的豇豆,一嘟嚕一嘟嚕的黃蘑團和松樹丁。看著眼前的鄉村美景,我更加興奮了,恨不得一步跨進老家大門。 在我們回老家之前,大伯接到了父親從撫順寫給他的信,知道近日我們就要回來。這些天,大伯和大伯母一直忙個不停,特意給我們準備了一桌好飯菜。我們剛進屋,大伯母就拉著母親的手笑呵呵地說:“早就知道你們今兒個回來。這不,大清早起來我就宰了一只大公雞燉了起來。” 大伯母為了做這頓飯菜可費了不少心思,盡管家里很窮,但她還是想盡辦法做了一盤清炒雞蛋,一小盆雞肉土豆燉蘑菇,一碗蘿卜咸菜條,半盆鮮嫩綠葉的菠菜湯和苞米面大餅子。此時,我早已聞到外屋大鐵鍋里燉雞肉的香味兒了。 從早晨離開撫順城,我們一家老小坐了幾個鐘頭的火車,在路上一點兒東西沒吃,更何況又走了20多里路,一個個早就饑腸轆轆,肚子餓得咕咕叫了。 不多時,大伯母在外屋喊:“大伙兒吃飯吧!”我趕忙跑到外屋去看。大伯母彎腰站在大鐵鍋前,揭開油漬麻花的木鍋蓋,用黑黢黢的鐵搶刀把苞米面大餅子一個個地搶了出來,輕輕地放在秫稈蓋簾上。 剛出鍋的大餅子焦黃噴香,軟顫顫的還冒熱氣兒呢。我實在是餓極了,拿起一個手掌大的大餅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大餅子嚼在嘴里,甜絲絲的真香啊。大伯母看我噎得直抻脖兒,心疼地說:“慢點兒吃!快進屋喝口白菜湯。”我嚼著大餅子,麻溜進東屋喝白菜湯,不知不覺快要吃飽了。這頓飯是我有生以來吃得最飽的一頓。 這些年來,我在撫順城里始終處于半饑半飽狀態,能敞開肚皮吃一頓飽飯是從未有過的事兒。   作者簡介   王興華,遼寧省作家協會會員。 +10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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